晉江獨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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晉江獨發
時光飛逝。
二十歲的時候，文騁接到了一個電話，聽對方說明了來意以後，他楞了許久。腦子裏不斷回蕩著對方的那句話。
【請問是文先生嗎？您父母在我們這為您存了一筆錢，在您二十歲時可以取出來。】
文騁去取了出來，一百萬。他父母留給他最後的愛護。
在他二十歲這年，他有了一可以隨心所欲選擇未來發展方向的啟動資金，奶奶的病也痊愈了，不用再受任何人的轄制。
文騁看著那邊在吃飯的解晏，對方發覺後看過來，滿臉疑問。
解晏被照顧得相當好，臉上紅裏透白，原本單薄的身材恰到好處，增一分則失了飄逸，減一分則線條生硬。
文騁點頭笑著，心裏做了決定。
“吃吧。”
大四，大家即將各奔東西，為各自的前途奔波著，吃飯再也組織不全人，熟悉的面龐越見越少。
不知不覺，剛入學被看作不對頭的兩人關系越來越好，幾乎形影不離。眾人覺得他們感情好，找一個人時見到另一個人就把事情說了，然後放心走了。
“嘿文騁，解晏在忙什麽呢，你記得和他說一聲別忘了比賽的事情！”
“解晏，文騁在哪呢，我找他有事！”
只是文騁身上時不時會出現信息素的味道，有很多人問他是不是談戀愛了。
“文騁，你是不是偷偷談戀愛了？”
“哪有。”文騁笑著搖頭。
眾人見了打量了他好幾次，轉頭看旁邊解晏，戲謔著：“解晏你和文騁黏在一起，有沒有發現什麽蛛絲馬跡？”
解晏看了文騁的側臉，輕輕扯了扯嘴角：“當然沒有。”
聞言眾人哀嚎不已，希望落空。
“居然猜錯了！為什麽我們學校的兩大帥哥還是個寡王！”
落後了一步的文騁勾了勾解晏的手指，他都說了多少次不要用信息素標記他，但解晏就是不聽，偷偷摸摸沾一點。
幸好其他人不知道解晏的信息素，想破天也想不到他們會糾纏到一起。
解晏用力握住了他的手，在有人回頭時文騁又掙脫了。配合的天衣無縫，沒暴露出一點馬腳。
解晏發現文騁不再抗拒，他盯著對方自然而然牽著他的手，嘴角不自覺上揚。
在拍畢業照的時候，文騁盯著他的長發，上手抓了一下，剛好能紮一個馬尾。
“解晏。”
聞言解晏疑惑偏頭，就見他露出了一個別有深意的笑。
解晏冷著臉坐著，身後的文騁卻興致昂揚，先是給他紮了個馬尾，然後又編了兩條麻花辮。在解晏要殺人的眼神中，還給他別了朵黃色的小花。
“看鏡頭，解晏！”
解晏掀起眼皮，冷冷撇了過去。
相機後頭的文騁按下了快門，哢嚓幾聲，放下低頭看著。
只見墨發柔順的男生坐在長椅上，偏過頭來，身後是一片綠意盎然的樹林。
文騁翻看之前拍的照片，終於滿意了，他將相機固定在支架上，一溜煙跑到了解晏旁邊，手搭在了對方肩上。
哢嚓！
之後有很多人來找他們合照，解晏和文騁站在一起，頭上的辮子全拆了。
這個人扯文騁過去拍，那個人又喊解晏過來，現場混亂又熱鬧，本並肩而立的兩人被拆開了，顧盼之間只能看到對方的背影。
在眾人樂呵呵拍照的時候，位於不同方位的兩人面帶微笑，眼神卻搜尋著。
四目相對，彼此心照不宣。
在喧鬧之中，兩顆心砰砰直跳。
解晏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，他看著那邊對他眨眼睛的文騁，覺得是時候了。
天漸漸暗了下來，其他人陸續走了，只剩解晏和文騁。
文騁收拾了東西，提著相機包和解晏往回走。
今晚月色很亮。
地上鋪著潔白的薄紗。
兩人一前一後走著，背影蒙蒙朧朧的。
半空中突然升起了煙花，在空中綻放落幕，照亮了一整個天空。文騁的臉被映得亮堂堂的。
前面的解晏突然停下了腳步，在煙花聲中響起了一道聲音。
“文騁，我們結束合約吧。”
慢半步的文騁又往前走了一步，在撞到解晏時停了下來，他盯著面前的背影。
沈默了許久，突然笑了。
“好啊。”
此話一落，解晏轉過身來，月光照在他身上，那對眼睛亮得驚人。
“你清楚協議上的內容？”
文騁自然點頭。
他當然清楚了，以甲方的意願為首要前提，解晏隨時能中止協議。
“嗯，那我們就這麽說定了。”解晏一字一句，字正腔圓，心中的樹瞬間開了無數的花。如同空中經久不息的煙花。
暗淡的光線下文騁的笑愈發深了，語氣輕松愉快：“你決定就好。”
借著朦朧的月光，解晏依稀看見了他上揚的嘴唇，聽著他愉悅的聲音，心裏暖洋洋的。
知道文騁同樣高興的時候，他心情更好了。
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麽困難。
煙花易冷，天重新暗了下來，文騁微不可察低下了頭。
拿了畢業證，他們要和家人慶祝，在校門口分別。
解晏彎腰準備上車了，聽到文騁的聲音看出去，文騁站在那裏，笑著對他揮手。
“我很開心，解晏。”文騁喉結緩慢滑動，平靜道，“再見。”
解晏淡淡頷首，眉梢卻止不住上揚，音色清朗。
“再見，文騁。”
車開了，沒一會兒他又忍不住看向車窗後面，還能看到文騁站在那裏。過了轉角，看不到人了解晏才收回了眼，嘴角抑制不住上揚。
再見，文騁。
文騁站在原地一動不動，看著車子完全消失在視野裏，眼睛瞬間模糊了。
他早知道會有今天的，但是當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會難受到像被掏空了心臟。
四年，已經足夠了。
他也不需要再糾結了。
早在幾個月之前他就隱隱察覺到了，解晏刻意疏遠了他，還刻意隱瞞著他什麽。
其實真沒必要，實話說他們其實一點關系都稱不上，解晏有了喜歡的人，早晚會解除協議的。
這太正常了。
他也早有了心理準備，在放縱沈溺其中的時候，在看到解晏開始和一個Omega頻繁來往的時候。
他看清了那個Omega的臉，甜美可愛，俊男靚女，天生一對。
此時此刻，文騁早以淚流滿面。
本來就是明碼標價，錢貨兩訖，一開始還鬧得那麽不愉快。他應該像在解晏面前表現得那麽開心的，解晏終於玩夠了，他也解脫了。兩全其美。
可是，知道解晏真的膩了的時候，他還是好難過。
仿佛那些天的朝夕相處、耳鬢廝磨都是他的幻覺，自作多情。
與此同時，車上的解晏看了眼手機，意識到才過了一刻鐘又把手機放下了。第二遍看的時候，他點亮了屏幕，指腹在最上方置頂的聯系人徘徊不前，突然消息出現了個紅點，有個聯系人頂了上來。
【還順利嗎？】
【嗯，謝謝，以後請你吃飯。】
【太好了，我先不打擾了。】
看著跟在後面捂臉笑的表情，解晏知道對方調侃中的未盡之言，盯著特別關心的聯系人翹起了嘴角。
再見，他們的關系就該重新定義了。
第二天，解晏盯著手中的手機，凝眉，他還沒有收到文騁的消息，心中不禁湧起了些許煩躁。
他已經很久沒和文騁分開這麽久了。
想到可能是在陪奶奶，他也就按捺下了急切。
又過了一天，遲遲沒收到消息的人冷著臉走到了陽臺上，解晏單手抱著手臂，輸入框裏是質問的話，還沒來得及發出去就收到了新消息。
眼一亮，解晏周身縈繞的郁氣散去，陰轉多雲。
仔細一瞧瞬間頓住了，解晏以為眼花了又從頭看了一遍，三遍下來都能背下來了。解晏確定他沒有看錯，轉而懷疑發錯了人或者根本不是文騁發的。
【奶奶的治療費就當抵了我這幾年的辛苦費，我們的關系就當從沒有存在過。】
【謝謝。】
下一秒，手機的消息通知上顯示有人給他銀行卡裏轉了錢。
文騁將這幾年給他的錢原封不動還了回來。
前後的兩條消息直白到不能再直白了，文騁和他撇清了所有關系。
他被騙了。
畢業典禮那晚，全都是為了瞞過他的托詞。
文騁騙了他。
瞬間，手中的手機被硬生生捏碎了，碎片刺進了白皙的手心，殷紅的液體滴滴噠噠落在了地面。
漆黑的眼珠布滿了血絲，淩厲的五官完全壓下來令人生畏，低氣壓籠罩了周圍。
臥薪嘗膽這幾年，為的就是這天吧，甚至不惜裝出喜歡他的模樣。
文騁他真是好樣的！
這才過了兩天，就忍不住了。
解晏將手裏的手機碎片一丟，轉身往房間走去，撥通了另一個號碼。
“去查一個人，我要馬上知道結果。”
半小時後，解晏收到了對方發來的資料，點開了那個命名為文騁的文件夾。
目不轉睛看著，在最近的銀行卡匯款信息停下了，陰沈的眼底倒映著那條匯款信息的時間和金額。
兩年前。
一百萬。
怪不得不稀罕用他的錢。
兩年時間，足夠文騁計劃出一個麻痹他的完美出逃計劃，他是不是得誇他太能忍了，整整兩年都裝出了放棄抵抗的溫順模樣。
一百萬，足夠他讓康覆的老人安享晚年，也足夠他出國留學，徹底脫離他的掌控。
“……文、騁。”解晏從牙齒裏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，恨不得將他抽筋扒皮，眼底猩紅一片。
文騁打完最後一個字，他看著最後那條消息，緩緩閉上了眼，眼皮還是浮腫的。
即使是各取所需，協議合約，但解晏也是真真切切幫了奶奶。協議外他產生的多餘感情，他自己付全責。
文騁用力閉了閉眼睛，臉上肌肉抽動不止。
興許他聽了那個叔叔的話後，對號入座，也想當然解晏應該是喜歡他的。
腦海裏的混沌一望無際，喉頭艱澀難忍，幾乎要抑制不住出聲了。
許久，文騁緩緩睜開了眼，眼裏滿是堅決和釋然。
所以他需要快一點離開這會讓他胡思亂想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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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騁去取了出來，一百萬。他父母留給他最後的愛護。
在他二十歲這年，他有了一可以隨心所欲選擇未來發展方向的啟動資金，奶奶的病也痊愈了，不用再受任何人的轄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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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不覺，剛入學被看作不對頭的兩人關系越來越好，幾乎形影不離。眾人覺得他們感情好，找一個人時見到另一個人就把事情說了，然後放心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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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解晏，文騁在哪呢，我找他有事！”
只是文騁身上時不時會出現信息素的味道，有很多人問他是不是談戀愛了。
“文騁，你是不是偷偷談戀愛了？”
“哪有。”文騁笑著搖頭。
眾人見了打量了他好幾次，轉頭看旁邊解晏，戲謔著：“解晏你和文騁黏在一起，有沒有發現什麽蛛絲馬跡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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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晏用力握住了他的手，在有人回頭時文騁又掙脫了。配合的天衣無縫，沒暴露出一點馬腳。
解晏發現文騁不再抗拒，他盯著對方自然而然牽著他的手，嘴角不自覺上揚。
在拍畢業照的時候，文騁盯著他的長發，上手抓了一下，剛好能紮一個馬尾。
“解晏。”
聞言解晏疑惑偏頭，就見他露出了一個別有深意的笑。
解晏冷著臉坐著，身後的文騁卻興致昂揚，先是給他紮了個馬尾，然後又編了兩條麻花辮。在解晏要殺人的眼神中，還給他別了朵黃色的小花。
“看鏡頭，解晏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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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機後頭的文騁按下了快門，哢嚓幾聲，放下低頭看著。
只見墨發柔順的男生坐在長椅上，偏過頭來，身後是一片綠意盎然的樹林。
文騁翻看之前拍的照片，終於滿意了，他將相機固定在支架上，一溜煙跑到了解晏旁邊，手搭在了對方肩上。
哢嚓！
之後有很多人來找他們合照，解晏和文騁站在一起，頭上的辮子全拆了。
這個人扯文騁過去拍，那個人又喊解晏過來，現場混亂又熱鬧，本並肩而立的兩人被拆開了，顧盼之間只能看到對方的背影。
在眾人樂呵呵拍照的時候，位於不同方位的兩人面帶微笑，眼神卻搜尋著。
四目相對，彼此心照不宣。
在喧鬧之中，兩顆心砰砰直跳。
解晏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，他看著那邊對他眨眼睛的文騁，覺得是時候了。
天漸漸暗了下來，其他人陸續走了，只剩解晏和文騁。
文騁收拾了東西，提著相機包和解晏往回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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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上鋪著潔白的薄紗。
兩人一前一後走著，背影蒙蒙朧朧的。
半空中突然升起了煙花，在空中綻放落幕，照亮了一整個天空。文騁的臉被映得亮堂堂的。
前面的解晏突然停下了腳步，在煙花聲中響起了一道聲音。
“文騁，我們結束合約吧。”
慢半步的文騁又往前走了一步，在撞到解晏時停了下來，他盯著面前的背影。
沈默了許久，突然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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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很開心，解晏。”文騁喉結緩慢滑動，平靜道，“再見。”
解晏淡淡頷首，眉梢卻止不住上揚，音色清朗。
“再見，文騁。”
車開了，沒一會兒他又忍不住看向車窗後面，還能看到文騁站在那裏。過了轉角，看不到人了解晏才收回了眼，嘴角抑制不住上揚。
再見，文騁。
文騁站在原地一動不動，看著車子完全消失在視野裏，眼睛瞬間模糊了。
他早知道會有今天的，但是當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會難受到像被掏空了心臟。
四年，已經足夠了。
他也不需要再糾結了。
早在幾個月之前他就隱隱察覺到了，解晏刻意疏遠了他，還刻意隱瞞著他什麽。
其實真沒必要，實話說他們其實一點關系都稱不上，解晏有了喜歡的人，早晚會解除協議的。
這太正常了。
他也早有了心理準備，在放縱沈溺其中的時候，在看到解晏開始和一個Omega頻繁來往的時候。
他看清了那個Omega的臉，甜美可愛，俊男靚女，天生一對。
此時此刻，文騁早以淚流滿面。
本來就是明碼標價，錢貨兩訖，一開始還鬧得那麽不愉快。他應該像在解晏面前表現得那麽開心的，解晏終於玩夠了，他也解脫了。兩全其美。
可是，知道解晏真的膩了的時候，他還是好難過。
仿佛那些天的朝夕相處、耳鬢廝磨都是他的幻覺，自作多情。
與此同時，車上的解晏看了眼手機，意識到才過了一刻鐘又把手機放下了。第二遍看的時候，他點亮了屏幕，指腹在最上方置頂的聯系人徘徊不前，突然消息出現了個紅點，有個聯系人頂了上來。
【還順利嗎？】
【嗯，謝謝，以後請你吃飯。】
【太好了，我先不打擾了。】
看著跟在後面捂臉笑的表情，解晏知道對方調侃中的未盡之言，盯著特別關心的聯系人翹起了嘴角。
再見，他們的關系就該重新定義了。
第二天，解晏盯著手中的手機，凝眉，他還沒有收到文騁的消息，心中不禁湧起了些許煩躁。
他已經很久沒和文騁分開這麽久了。
想到可能是在陪奶奶，他也就按捺下了急切。
又過了一天，遲遲沒收到消息的人冷著臉走到了陽臺上，解晏單手抱著手臂，輸入框裏是質問的話，還沒來得及發出去就收到了新消息。
眼一亮，解晏周身縈繞的郁氣散去，陰轉多雲。
仔細一瞧瞬間頓住了，解晏以為眼花了又從頭看了一遍，三遍下來都能背下來了。解晏確定他沒有看錯，轉而懷疑發錯了人或者根本不是文騁發的。
【奶奶的治療費就當抵了我這幾年的辛苦費，我們的關系就當從沒有存在過。】
【謝謝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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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騁將這幾年給他的錢原封不動還了回來。
前後的兩條消息直白到不能再直白了，文騁和他撇清了所有關系。
他被騙了。
畢業典禮那晚，全都是為了瞞過他的托詞。
文騁騙了他。
瞬間，手中的手機被硬生生捏碎了，碎片刺進了白皙的手心，殷紅的液體滴滴噠噠落在了地面。
漆黑的眼珠布滿了血絲，淩厲的五官完全壓下來令人生畏，低氣壓籠罩了周圍。
臥薪嘗膽這幾年，為的就是這天吧，甚至不惜裝出喜歡他的模樣。
文騁他真是好樣的！
這才過了兩天，就忍不住了。
解晏將手裏的手機碎片一丟，轉身往房間走去，撥通了另一個號碼。
“去查一個人，我要馬上知道結果。”
半小時後，解晏收到了對方發來的資料，點開了那個命名為文騁的文件夾。
目不轉睛看著，在最近的銀行卡匯款信息停下了，陰沈的眼底倒映著那條匯款信息的時間和金額。
兩年前。
一百萬。
怪不得不稀罕用他的錢。
兩年時間，足夠文騁計劃出一個麻痹他的完美出逃計劃，他是不是得誇他太能忍了，整整兩年都裝出了放棄抵抗的溫順模樣。
一百萬，足夠他讓康覆的老人安享晚年，也足夠他出國留學，徹底脫離他的掌控。
“……文、騁。”解晏從牙齒裏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，恨不得將他抽筋扒皮，眼底猩紅一片。
文騁打完最後一個字，他看著最後那條消息，緩緩閉上了眼，眼皮還是浮腫的。
即使是各取所需，協議合約，但解晏也是真真切切幫了奶奶。協議外他產生的多餘感情，他自己付全責。
文騁用力閉了閉眼睛，臉上肌肉抽動不止。
興許他聽了那個叔叔的話後，對號入座，也想當然解晏應該是喜歡他的。
腦海裏的混沌一望無際，喉頭艱澀難忍，幾乎要抑制不住出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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